欲买桂花同载酒 明楼X罗浮生 拉郎同人
虐得我😭
写在前面的话:
1.拉郎Cp 不喜误入
2.找到一首差不多意境的歌 半生时光BY银临https://5sing.kugou.com/yc/1111638.html
3.谢谢 @小雪的黑斗篷 图
正文如下:
明诚把明楼搀扶到小院的躺椅上,转过身整理行李。
明楼近年来头疼病日益严重,几乎到了夜不能寐的程度。明楼趁着中法建交的当口向组织打了多次报告去法国疗养,近期总算是批了下来。
这是北京的一间四合院,院中植一棵桂花树,已有近百年历史。当初明楼本打算回上海,倒是这棵桂花树让他一见难忘,于是服从组织安排留在北京工作。这一向倒有十多年了。
他侧卧在躺椅上,看明诚收拾旧物。
“等等。”明楼突然说。
明诚回过头,看大哥盯着自己手上的东西。他会意,取来干净毛巾轻擦。
这是一幅年代久远的油画。
“我来吧,”明楼说。
明诚把画递给他,后者慢慢擦拭,很快一张俊美少年的脸庞显露出来。
明楼端详了一阵,叹了口气,“阿诚,去街上买点酒回来。”
明楼的身体状况并不适宜饮酒,明诚有些着急,“大哥,我们过些日子再喝罢”
“去吧,”明楼抬头看那棵盛开的桂花树,“过个中秋再走。”
这很可能是他在故土过的最后一个中秋了。
明诚于是不再劝,回屋取了粮票出门。他迅速关上门,把游行人群的口号声关在门外。
院子里静悄悄的,偶尔有桂花落地的声音。
明楼仔细的擦拭油画。
这是一个俊美无俦的少年。他衬衫领口散开,隐隐透出不羁的味道。这样一个人本应配上一双睥睨的眼睛,令人吃惊的是,画中少年目光脉脉,似有千言万语向画者倾诉。可以想见,必定是画者极度用心,捕捉到这位跋扈美少年温柔缱绻的短暂瞬间。
罗浮生。
他兀自在画中年轻着,而他已经老了。
他继续擦拭,直到右下角落款显露出来,明楼用手指摸着那几个数字
1945年8月15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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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45年8月15日,日本天皇宣布“停战”的广播不断回放,街道上敲锣打鼓的声音渐渐响起来。明公馆大门紧闭,对外作出一副“兔死狐悲”的姿态。明楼难得轻松,端着杯威士忌看明诚画画。
电话铃响了,明诚腾不出手,他就自己走过去接。
“明长官在家吗?”竟然是罗诚的声音。
“是我。”
那边的声音有点着急又有点犹豫,“明...明先生,生哥他...可能要来。”
明楼皱起眉头,什么叫“可能要来”。
他刚要问话,只听见远处哈雷的轰鸣声由远及近。
“知道了,”他说。
哈雷大剌剌的开进明公馆。
“你怎么现在来?”明楼迎上去。
罗浮生摘下头盔挂在哈雷把手上,他仰起头,“想来就来,怎么,不欢迎?”
“现在是非常时期,你我都应低调些。”明楼不赞同的看着他。
罗浮生咧嘴一笑,“你我都是汉奸走狗,此时抱团商量出路最正常不过。”
两人相视一笑。
暂时不适宜外出,两人就在明公馆的小树林里散步。
罗浮生步履轻松。阳光被遮天蔽日的枝丫分割开来,纯净的光斑在他身上闪烁。
他走的很快,明楼稍稍落后一步。
“这一天终于到了。”罗浮生抬起头,闭着眼睛,似乎在感受空气中自由的味道。
“来之不易。”明楼点头。
为了这一天,他们都付出了沉重代价。特别是罗浮生,肉体的摧残已不算什么,被所有人误解,指着鼻子骂“汉奸”,罗浮生并不如外表上看上去那么无所谓。
罗浮生曾半夜里翻进明公馆找他喝酒。外表再这么凶悍无畏,说到底这也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。他和自己不一样,他不属于任何党派,本可以随波逐流,在乱世中左右逢源谋求一席之地,而不是像现在这样。
明楼记得自己问酩酊大醉的罗浮生,“何必如此”。罗浮生怎么回答的?
甘之如饴。
“甘之如饴。”罗浮生回过头,笑着对明楼说。
就是这一瞬间。
阳光在这张棱角分明的脸上跳跃。少年目光柔和,嘴角轻轻扬起。以往那些桀骜的、坚毅的、痞气的、霸道的、骄横的神色一一褪干净,只留下隐藏最深的、最纯净的。
这是罗浮生很少表露人前的一面,明楼一时间有些惊愕。
“接下去你有什么打算?”明楼问。
“我能有什么打算,”罗浮生突然想到了什么,”明长官,你不用随时随地考虑策反我,你的组织我不感兴趣。”
“我命由我不由天,”他说。
明楼看着他的背影,皱起眉头。
他们在过去的日子里配合无间,在最艰难的日子里互相慰藉。他负责策划,罗浮生负责执行,每次任务完成,罗浮生都发来密电“平安”,只有看到这两个字,他才能真正把心放下。
明楼既要事成功,也要人平安。
而在这乱世中,往往不得两全。
面对同一敌人时,无论什么党派、什么立场都能同舟共济,一旦敌人消失了,有些裂痕就迅速显露出来。像罗浮生这种软硬不吃的“不安因素”一定会成为所有人的眼中钉。
明楼在向军统的报告中并未直接提及罗浮生,只以“与帮会人士合作”等粗略带过,但军统显然已经盯上了罗浮生。据明楼掌握的情报,戴笠多次拉拢罗浮生均以失败告终,以戴老板“不为所用必杀之”的训示,罗浮生岌岌可危。
他暗暗盘算如何说服罗浮生加入组织,后者却似乎毫无顾虑,“今天是个值得纪念的日子,”他说,“明楼,你给我画幅画吧。”
以往罗浮生叫他“明长官”。
年轻的洪帮当家痞气的笑,一手插在袋里,斜睨着看他,“哟,这不是明长官嘛”。他便假装鄙夷,摆出政府官员不屑于和黑道往来的姿态,“哦,罗先生。”
这是罗浮生第一次叫他明楼,也是最后一次。
罗浮生的性子哪能安安分分当模特,只画了个草稿已十分不耐烦。最后被罗诚一个电话叫了回去,如蒙大赦。
罗浮生跨上哈雷,依然惦记着画。
明楼好笑,只是摆摆手让他去。画完成了,让明诚送到他手上。
“说话算数。”罗浮生回过头灿烂一笑。
这个诺言最后没能实现——罗浮生自己先毁了约。
那天,明楼的专车被堵在极司菲尔路上。前面人围着水泄不通,巡警艰难维持秩序,尖利的哨子声此起彼伏。
“阿诚,去看看,”明楼说。
明诚很快就回来了,他坐回驾驶座,脸色煞白。
明楼有些不好的预感。
“罗浮生死了。”明诚说。
“你说什么?”明楼像是没有听清。
“罗浮生,”明诚回过头恍惚的看着明楼,艰难的说,“罗浮生被人枪杀了。”
明楼立即看向车窗外,他第一次对明诚说的话产生了怀疑。但理智告诉他这是事实,他早就预料到,只是没想到军统的手会这么快,快到他来不及为罗浮生安排后路。
“大哥!”明诚看到明楼放在把手上似要下车查看,急忙阻止,“大哥,不能...”
现在,就是现在,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。
日本战败,明楼即将脱去汪伪身份,恢复军统身份。明楼和罗浮生的关系已经被军统上层怀疑,要取得完全信任,必须和军统眼中的“顽固分子”划清界限。现在一时冲动,多年努力很可能付诸东流。
他想起罗浮生说“说话算数。”
而那幅画昨天刚装裱好,放在书房桌上。
明楼挣开明诚的手,慢慢靠回车椅后背。
“走吧,阿诚”他说。
他察觉不出自己的声音有些颤抖。
车经过人群的时候,明楼最后一次看见了罗浮生。
那双顾盼生情的眼睛凝固成一潭死水,不再会发出或跋扈或讥诮或温柔的神采。俊美的脸庞只剩下一片死灰,暗红色的鲜血从胸口的枪眼中迸溅出来,染红了半边脸颊。
明楼目不转睛的看着,要将这一幕深刻在自己脑海中,直到专车慢慢驶离,尖利的哨声、水泄不通的人群被远远抛在后面。
同样被抛在后面的还有罗浮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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秋风吹起地上的落叶,发出“哗哗”的声音,明楼从回忆中惊醒。
他手中的“罗浮生”已被落下的桂花淹没,似乎躺在散发暗香的“花冢”之中。他轻轻的拂去少年脸上的落花——罗浮生在金色的花海中温和的笑着。
“又是中秋了,”他对着“罗浮生”说。
“罗浮生”沉默的微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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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镜和明台离开后,明楼就不怎么过中秋。
那年中秋,他应邀去美高美。
他为罗浮生送行——按照他的策划,罗浮生将在“中日淞沪战争胜利庆祝大会”上刺杀白川义则。这趟任务凶险异常,但自从明台走后,他没有比罗浮生更适合的人选。
他走进美高美的时候,台下空荡荡的。
只有舞台上灯火通明,一个人——罗浮生。
“手握兵符,关当要路,扶立东吴,师出谁敢阻....”戏腔铿锵有力。
明楼也是戏迷,接过唱词,“刘表无谋霸业空,引来曹贼下江东。吴侯决策逞英武,本帅扬威显战功。”
唱罢,两人对视良久。
“今天我们不谈公事,”罗浮生和明楼并肩坐在台下,“我们喝酒。”
明楼有点诧异的看着他。
罗浮生露齿一笑,拎出两支高脚杯和一瓶威士忌,“陪我过中秋。”
美高美东面开了扇天窗,当灯光全部暗下来的时候,皎洁的月光就从天窗中洒下来,宛若圣光。
罗浮生喝起酒来不要命,明楼难得没有劝阻。
他们赏这月光,就着威士忌过了个中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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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今年中秋,还陪你喝酒,”明楼把画像靠在躺椅边的茶几上,自己靠回椅背。
他觉得有些疲倦,便合上眼睛。
院子里静悄悄的,偶尔有桂花落地的声音。
“明楼。”
他睁开眼,看见罗浮生站在桂花树下。
他依然是画里那个模样。
“明楼,你老了。”
“你不错,倒还记得中秋节请我喝酒。”
“明楼,你怎么一直不来看我,我等你很久了。”
“你到底还是来了。来了,就一起走吧。”
明诚回来的时候,院子里一片静谧。
桂花落了满地,连明楼身上和画上也都铺满金色的落花。
明诚摇了摇头走过去,把画上的落花抖落干净。他见明楼似乎睡着了,有点担忧。
“大哥,外面凉,回去睡吧。”
明楼不说话。
明诚凑近,见明楼眼角似有泪痕,嘴角却带着浅浅的弧度。
“大哥,酒买回来了。”
回应他的只有院子里的落花声音。
芦叶满汀洲,寒沙带浅流。二十年、重过南楼。柳下系船犹未稳,能几日,又中秋。
黄鹤断矶头,故人今在不。旧江山、浑是新愁。欲买桂花同载酒,终不似,少年游。
End
背景介绍:
此文设定于1964年,这一年中法建交,中苏已交恶日久,过2年就进入“十年浩劫”。
回忆主要设定在1945年,这一年日本天皇宣布停战,八年抗战结束后,国共内战开始。
人物参考了真实历史中斧头帮帮主兼锄奸团团长王亚樵,此人在被地下党拉拢前夕被戴笠暗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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